Friday, June 6, 2008

那年、那人、那事-收信快樂



以上圖片均取自:外表坊時驗團

寫信真的是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了嗎?我不知道。書寫還是我生活裡的一部份。上次在Y拍還看到有人在拍賣二次大戰信件,為什麼私人的信件會變成拍賣品?不過,在20世紀前半期,信件扮演著極度重要的角色。一封信件可以傳達的,可能是各式各樣的的事。為什麼要去看兩個人通信呢?

西蒙‧波娃(Simone de Beauvoir)在《越洋情書》(Lettres à Nelson Algren)中,17年的通信當中,誰也無法確定是否遺失了哪一封?也不清楚兩者之間的真正互動,和發生的事情確切是如何?但明顯地,即使中譯本中的640頁當中,可以發現,起初的幾年通信的次數是那麼多,那麼深切而濃情蜜意。幾年之後,信件銳減,而且書信中的內容也有著明顯內容上的不同。以現代來說,那樣的戀情,透過書信往來的公開之後,雖說現代已經是21世紀,風氣大開,應該還是有不少人無法認同,更不可能接受那樣的情形。(註:圖片取自貓頭鷹知識網)

書信在20世紀後半,成為慢慢消失的一部份。事實上,消失得非常快。信紙便成不容易取得的東西,鋼筆成為收藏品,郵筒很閒,郵局很忙。多半是商業郵件。

回到劇場,看著李政國和陳淑芬在翹翹板上迴旋,信件對話,就像這兩個生命在迴旋的情節。中間發生什麼細瑣事,誰也不清楚,也不需要交待。透過信件的對話,各自去拼湊屬於自己生命中的故事,可能會引發共鳴,也可能,沒有。

這兩個人的故事發生的時間,設定得比我的年代早些。然而,我們這些一樣跨越著20世紀到21世紀的一代,個人電腦的發明和我們的年紀相仿,但從什麼時候,我們把筆放下,習慣去問對方的e-mail信箱?什麼時候開始,我們把筆放下,習慣去問對方的ICQ或MSN?什麼時候,我們放下筆,問對方的手機號碼?什麼時候開始,什麼時候開始,我們放下了筆?

陳淑芬的告別,可以是非常形而上的。它可以是戲中對自身生命的脫離,向李政國這個通信多年的「伴侶」告別,向世界告別,向20世紀曾經真實存在過的「寫信」這件事,告別。其他的觀眾的涰泣,和許多人在黑板舞台上寫著,畫著,是拾回,還是告別?

劇中的兩個人,一個中規中矩地走向大眾認為的正途,一個隨著不可控制的命運,漂流著。兩個面臨生命時,或許天壤之別。可是,愛,是沒有理由,沒有藉口,只是,規範、關心、期待,然後又回歸到「愛」。沒有眼神的交會,是寫信與讀信之間最能表現的簡單的喜悅的孤獨。信件的往來,就是這麼簡單,《收信快樂》完全表現出那種簡單。

寫信這件事,曾經和我們此輩的人生非常接近,也變得遙遠。你會收到信用卡帳單,會收到電話費、水電費、網路費、各種雜費帳單,還會收到許多廣告信。那些曾經和你通過信的人,曾伏案小心寫著10幾歲的小情書的夜晚,無聲無息地消失。最近一次收到的是美國維州寄來的明信片。嘿,沒錯,說的是你們夫妻兩個呢!(結婚喜帖暫時別讓我算進去吧。)

昨兒個,我寫了一封信。沒信紙,只好用活頁紙先寫,寫完發現沒信封,倒有三張五元郵票,然後調好的墨水被打翻了。一切都很費功夫?是的。但我喜歡那句曾經在日劇裡的台詞「正因為費功夫才好啊。」(愛をください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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